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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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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鹰全须全影地飞回来了,而那傻鸟好像还没从惊吓中冷静下来,降落时动作没来及刹下,直往她脸上扑。沧澜连忙避退三舍,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那傻鸟传了一身烧糊味,

此刻,沧澜心里已经有了考量。那人定是位熟人,不过肯定不是跟她熟的。那么就是陈承烈的什么人了,能夜半守在这儿的,对陈承烈来说一定十分重要。

陈承烈这么桀骜的人,什么人能跟他亲近?结交的必定是有名有姓的江湖人。从打斗上来看,那人修为不俗,如果他能帮自己的话,内伤恢复的也许就没这么慢了。沧澜大致一提点,那有点傻呆呆的黑鹰倒是很乖觉的点头。

顿了片刻,她心思又转回来了——适才这鹰来的方向不像是后山,倒像是突然从周边蹿出来的,来的时候也没看见有拴信筒。估计是被人拆了,它应该是给黑甲卫送信儿的。总觉得不会是给陈承煦。

那么就是说,陈承烈知道今夜有人袭来,正好让这个江湖人拦住。但好像也没有杀死对方的意思。这场阵仗,打的虚虚实实的,像是互相试探,故意营造一种松弛又紧张的氛围,好让对方下回来时,一举抓住机会闯进来。

不是说禁地么,怎么又故意让人闯进来了?那个人是针对谁来的?她自己?还是后山的黑马营?还是陈承煦?康王的人,也必定是西境人,矛头指向不是她,就是陈承煦。再者更恶劣的,就是来破坏种植伏生草。

她看了一眼怀中玉佩,果然不亮了。那个夜闯之人铁定是走了。

沧澜在心里存了个疑影,正在这时,黑甲卫们才堪堪发现她。而黑鹰则是扑棱了几下,下一刻就在他们眼皮下飞走了,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中。

其实黑甲卫早已知晓是她,只是暗中没有戳破的意思。同样,沧澜跃下去时偷瞄了一眼,也很敏锐的察觉到了。刚才阵扑腾他们怎么可能听不见,分明就是故意的。

沧澜一下子就明白了,授的谁的意就不必说了。陈承烈的安排,是有心让她看见刚才那一幕的激斗,想对她宽纵却又不明说,算是一种暗中保护?也是,毕竟她这身份怎么也不能现在见光。

沧澜被他们拿班做势的赶进石室。回廊时,她一转身一眨眼的功夫,眼角飞快地捕捉到了一堆疑影儿。与她相反的那条通廊边,有一处堆积着铁器杂物,她忽然间莫名的想到了什么。

石室内的布置样样俱全,更不缺兵甲器械,立式兵器架简直是随处可见。但是废弃的却不多,那处被一张烂破麻布随便的遮住,显得那么的不起眼,却有一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沧澜悄咪咪地走过去,趁机扯开一角布,麻布上的灰土一下子快散下来了。幸好她动作快,连忙给兜住了。心想这伪装也太假了,尘土都是故意撒上去的。然后翻边一看,一堆断裂的刀叉就毫无规律的垒摞在眼前。但是出于视觉目标的感触,那个熟悉的铁制大脚印她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又依稀有了完整轮廓,就在最底下。

她心骤然一停,果然是他们自己人干的。

可是,这东西就明目张胆的放在这儿?陈承烈这是要做什么?他在故意制造什么障碍?对她,还是对陈承煦?还是,别的什么人?比如,夜里突然闯进的西境高手?

不,不会,这招也太过幼稚了,倒像是存心吓唬人的恶作剧。

沧澜伸长了脖,看了眼斜对边陈承煦的门。想了想,算了,不管这么多了。最后她扯好麻布,麻溜地回了自己室内。

相比之下,陈承烈更像是在故意算计他弟弟。有意让陈承煦知道那种尸蜂藏匿在这里,有意那尸蜂追他咬。尸蜂这种东西,只有西境的人会养。想起来陈承煦对尸蜂的反应表情如此强烈,估摸着也怀疑他哥了,不过除了他哥还能有谁。那身锦衣气味也一定是他做的。

屋内没有一丝光线,却是一点都不闷。沧澜翻了个身,侧卧着想。为了什么呢,有的事是真不能明说。

她垂眸,拿出玉佩贴了贴脸,攥在自己身旁又仔细的看了好几眼,玉佩像是被她摸出了光,有了感应似的,隐隐约约她看见了自己那张凄容残面,然后,静静地出神,想了许多事,再也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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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州。

方蓉这厢也很忙,她将那几个山贼医治完毕后,便又跟着几个军医商量避毒的对策,但主药方还是得看方蓉,伏生草毕竟还需要些时日,这些天她只给了些副将,传给沈信后便由他照办了,由于兵力繁多,时日有限,只能每日煮成药汤,再一一分给将士。

其他的事也不比她操心劳力,伏生草的事她已经尽力了,陈承烈说他有法子可以让解药快速长出来,方蓉一问便知是陈夫人留下的,她觉得奇异,但也没有在多问,只在心里记下,等这件事过去,回到师门再将她所遇之见回禀师父。

但是她还有一项任务,是隔几日必不可少的事。

她准备好银针等物,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地牢。踏进牢门地下的那一刻,气温一下子骤然降低,阴冷异常。微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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