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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变(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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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候府内如往常一般寂静,沈信以最快的速度释放信号,陈承烈听见声响后便立刻出门,中城内所有的巡察军迅速集结。

很快,外边的人已经找出白日里运送辎重的便军,根据他们的回忆难民们被安顿在西城不远处。

今晚,沈信就代替世子来办,沧澜没有走,也紧追其后。这一片,整个安民所的外围都被巡察看守,沧澜一个个屋子去找,终于在石头台子底下找到了小女孩。

沧澜忘了,她没有见过自己全张脸,自己现在还在易容,她便只能扯开脖子上的布条遮上半脸,唤了一声。小女孩一看,眨了几下眼,然后便哇的一声哭了,像看见亲人似的喊了声“姐姐”。沈信在边上愣了一下,然后便转身向身后的人们继续询问。

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一部分是从金州而来,路途里曾遇到过怪物,不过他们很幸运,只遇见一只,年轻力壮的男人们最先保护妻儿,让她们跑的远远的。

其中,有的不幸被咬死了,有的受了重伤最后也没有跟上,老人家很可能受的是最轻的伤,但以老人的体质,怎么会没有明显的变异?

那是不是老人一直忍着不说,坚持到傍晚时,老人说是要出恭,临走时还说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就再没有回来。

沧澜熟眼似的看了他们,又再一次见到了绿衣夹袄的妇人,她走上前实话实话:“他爷爷偷偷求我们,让我们照顾好他孙女,然后就走了。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随后,墙角里有一个中年男人跳出来,瞪大眼睛说:“当时我看见了,那个老头一直在捂着腿。他掀起裤子后,我看见那两条腿已经变成紫色的了。当时屋里暗,说不定他的胸口上也有!”

这么说,当时的蛊毒当时已经快渗透全身了。沈信突然发现事态不妙,经过一番巡察,不仅有女孩的爷爷,在离着难民区不远的一处密林中,有士兵又发现了异样。流民一听见又有好几只,吓得全都躲进了所里不敢出声。

巡察军各自有组织地待在原地,其余的部分跟随副将去一探究竟,他们没有再发出信号,而是由一个人快马传达。

沧澜同沈信一块过去了,来到一片距离不远的哨岗高坡上,他们模糊地看见不远处林子里,有好几只黑影在晃动,这下有些麻烦了。

沧澜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她伸手从怀中移出一角玉佩看,不出所料,玉佩正发出微微红光。她不禁又看了眼林子,时至今日,她才知道这玉佩竟然真的是件宝物。

然后她又悄悄地放回玉佩,看了眼沈信的葫芦,说:“你葫芦里的酒,还有没有。”

沈信回头看了一眼,拿起葫芦一摇,感觉还剩下一半:“我来时只带了这些,里头不多了。”

沧澜轻轻吸了一口气:“那就有点麻烦了。”

她喜欢这个酒的味道。适才那一幕她记得清楚,酒香极为素淡,几乎闻不出气味,却有十分猛烈的烈性,对付两脚兽功效显著,像是有人专门调制的。

这时,她忽然回想起了画面中酒烈熊熊的场景。在男男女女中有位醒目的中年英俊男人,他葫中酒如火如荼般燎原,他的铁掌一边吸纳一边喷吐出火焰,让人惊叹。

沈信胸中有数,只要他在这守着就一定能等到支援,没什么可担心的。反而是一旁的沧澜,貌似是个有胆有识的。她与两脚兽搏斗时,沈信能看得出来她身上有一手,但其气力尤显不足,看样子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如果没猜测错的话,真有这么巧合?沈信还是有些不信:“你到底是什么人,也是从金州逃出来的?”

沧澜似乎还在品味那股淡香,听他这么一问,她静了一瞬,说:“差不多吧。不过,金州比我待的那地方恐怕强多了,那地儿能活着出来,简直就是奇迹。”

他眼神若有所思的转动几下,低头平淡一笑,没再多问。

估计,差不离。

岗哨上点了火,天色已经浓黑,寒风夹着雪吹得大起来了。她摸了摸手指部位,已经不出血了,但身上的伤口开始有些隐隐发痛,她不想待在这儿吹风头了。

沧澜回到难民所暖火,这里一切都很简陋,但有火盆就不冷,屋子是用土石垒起来的,十分的坚固避风。小女孩蹲在枯草堆里不断抽泣,默默地抹着眼泪,旁边的两个妇人都是熟悉的面孔,怎么哄她都不吃东西。

沧澜双手抱膝蹲在草堆上,静静的看着他们,脑海里的种种画面在平静的翻涌,心也缓缓地跟着沉了下去后,狂风暴雨过后一定是平静如水。

她闭上眼睛,冷暖交替的空气充斥在她的胸腔里,嘴角发出轻微的嘶声疼痛,她的内心也不再感到有任何不安与恐慌,她也很清晰的认识到,自己更别无选择,接受一切疼痛才让她最真实的存在。

这时,屋外传来地面拖拉的声响,越来越大,伴随着惊讶的叫声,屋内的人不知道发生什么,开始好奇的往外看,然后有人刚走出门外,就吓得逃似的跑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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