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3）

陈零露不知道陈娉姈已经在母亲还有大姐面前讲明了她生病之后脑子里的记忆有点缺失的事情，听见她问出如此傻乎乎的问题，陈零露像看傻子一样看向她说道：“二姐，这招不是你教我我的吗，穿着夏天的鞋走到学校去，然后再换上干净的鞋袜就不会冻脚了。”

“但是这一路上脚踏进雪水里，也会感受到冷啊。你别一直把脚浸泡到水里再冻伤了。”陈娉姈之前一到了冬天就容易冻耳朵冻手指，看着手肿着红紫的像个紫薯，再慢慢发痒蜕皮，抹了好多药膏都不见好。

这会看见陈零露不穿棉鞋就要去踏雪，她就想到了自己之前都还穿的严严实实的去上学，不光戴了帽子，还带了手套，穿了棉鞋，都没抵抗住严寒把手脚给冻伤了的可怜的模样。

“最开始泡进水里的时候是会很冷，但是泡着泡着脚就开始发烫了啊。”陈零露站起身，看着坐在小马扎上发呆的陈娉姈。

总觉得她今天给人的感觉怪怪的，净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耽误时间。她这样是不是想拖延时间不去学校啊？

“姐，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我们一直都是这么上学的啊。因为没有替换的棉鞋，如果我们把棉鞋穿着打湿了再带到学校去烤的话，会被同学们唠叨的。”陈零露把嫌弃改为了唠叨，她们姐妹俩就是因为见识过同学们的那种嫌弃的嘴脸才不惜在冬天穿着草鞋走路也不想看别人脸色的。

陈零露见她一副没精打采不在状态的样子，自己回到了居住的小屋里，把陈娉姈的鞋找来放到她面前让她穿上。

她倒是不介意陈娉姈进入冥想状态，但是时间不等人啊。从她们现在的位置走到学校还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呢，要是她陈娉姈再磨蹭一会，她怕上课钟声都敲响了她们俩还在路上。

“姐，我们要快些走了，我今天的第一堂课是老于头的数学，不能迟到，会他安排到教室最后面罚站的。”

入乡随俗这四个字，陈娉姈之前只是学过，今日却要切身体会一番了。她需要一点点时间去缓冲这个家庭的贫穷所带来的一系列的会让她不适应的后遗症。

陈娉姈自认为自己在自己原来所在的时代里也算是过个一些苦日子的，但是还从没有有这么惨过，冬天需要穿夏天的鞋行走在大雪里。

她小时候家里同样没有钱安装空调暖气，她家在冬天也是像他们这样架起一个火盆烧煤烧炭烧柴火取暖。

有时候还会在火盆边上放上几个红薯烤红薯吃，在柴火灰里埋上几颗板栗，烤板栗吃。板栗放进去之前，还得先咬上一口，把壳给咬开，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它受热之后，突然从灰里一下子弹跳起来，就跟炮仗点燃了一样吓人。

陈娉姈一边低头穿鞋一边问陈零露，“老于头，就是大姐说的那个特别喜欢体罚学生的老师吗，他不是语文老师吗，怎么又教你数学了？”

“他是大姐口中念念不忘的那个坏老师不错，一年级的数学归他教，四五六年级的语文也是他教。学校的老师实在是太少了，一个顶两个用。他也是你的语文老师啊，你怎么忘了吗？”如果可以，陈零露也希望能换个和蔼可亲的数学老师，她二姐之前听说过，现在教她们五年级的数学的徐柔老师，就很好，对待学生很温柔很有耐心。

不过她们一家三个小孩都是经历过于博洋的教学的，现在二姐不是在读五年级吗，还是于老师教授语文啊。

一个谎说出来可能要有无数的谎言去圆第一个谎，这句话的真谛今天算是被陈娉姈给掌握住了。

她抓紧时间又给陈零露复盘了一波她因为生病而导致失忆的事情，这样接下来她对其他事物的无知，就显得有理可据了。

陈零露明显年纪小比陈子娴还有林晶玉好哄骗多了，根本连质问连怀疑都没有就相信她的话。并且还跟她说，这会一定要多穿点保暖可别再冻着了。

两姐妹俩相携着走出陈家大门的时候，陈子娴还有林晶玉站在堂屋门口目送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原来这个背影里，其实也有陈子娴的，她们三姐妹虽然在不同的年级，但是总是手挽着手一起进学校。

陈娉姈虽然已经做好准备了穿这样款式的鞋，走在雪里不会有什么好的感受。但是刚出了院门走到大路上，她没注意看路只顾着跟陈零露说话，一脚踩进了水坑里，她直接一个大哆嗦，差点没把自己送走。

他们院子里的积雪被早起着去学校的陈茂盛给用铁锹铲在一旁堆着了，她起初刚走在小院里只觉得冷风吹脚，现在出了自家院子，那就是冷水泡脚了。

被冻了那么一下之后，陈零露看她就这么僵硬的站在原地，对她说道：“姐，你再忍忍，等到了学校就有火烤了。”

陈娉姈也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才哪里到哪里啊，不过是她九九八十一难中的第一难罢了。连这点冷都受不了，她也就不用去上学了，直接在家里被窝里躺着最舒服。

她点了点头，对陈零露说道：“好，我们继续往前走。”紧接着她继续对自己洗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