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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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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承煦进了府邸后心里就一直惴惴不安,以往大哥教训他时,都有老侯爷在旁护着他,陈承煦年幼时陈夫人就去世了。他本就跟着母亲长大,父兄常年不在家,身子从出生后就气若体虚,体质就不太好,大夫说他并不适合练武,过度的劳累只会让其积攒病症,往后埋的久就更不好医治。

老侯爷失去爱妻后,本就愧疚不已,自然是极为心疼这个小儿子,自从知道陈承煦不能习武后,便决心将长子培养成陈家的接班人。反之,他大哥到不这么认为,倒不是陈承煦难养活,而是逐渐将身体不好当成借口。

陈承烈对他的行径那是一清二楚,混账弟在外成日野混,不务正业,一回家就倒头装病,连基本的骑射都不愿多练,简直有辱陈家“将门世家”这个身份,成了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

陈家久居朝堂,世代荣宠无比,又手握兵权与沃土,但凡能够上得了台面的,无不想当陈家的客卿,若能攀附上一二,也能保得上自己一生富贵。

敦州地方的豪强士族多如牛毛,这些年来他们安分守己,但陈承烈一直都有所防范,老侯爷年纪大了,候府里的一切事务大部分都已全权交托于长子手中。

今时不同往日,他们从北沙千里凯旋,接应他们的不是宽恕,而是又一个牢笼。日落西山的皇帝仍撑着托着发昏的病体,在父子俩面前发下了一道秘密罪诏,并扣押了二十万兵马。敦肃候陈卓几番请罪,以教子不严,大不敬之罪,自愿留在皇城,长子陈承烈则被遣回封地,无诏令不得出一步。

后边说的话,陈承烈根本没有听。但是这次他十分乖觉,一直低着头,直到让他平身。

陈承烈虽然躬着身子跪拜接旨,但虎狼似的眼神却一直紧盯着龙椅不放,但是他的目光并不在天子身上,而是在珠帘影子里的皇后。

而眼前的皇帝,不再是能够与陈卓共饮同眠之时,要实现自我抱负的年轻皇子周碌,而是困于这四方天地的一支傀儡罢了,更没人就救得了他。皇帝的一生算计,犯的最大的错就是将这个女人送入后宫。

父子俩没有退路,谁最重要,两人心里都不言而喻,也没有退路。老侯爷给儿子交代完之后,陈承烈一刻也不逗留,带着一支残兵星夜奔驰,安稳地回到敦州。

老侯爷身上受了伤,是在去往北沙的途上遭遇暗杀,那伙人身如鬼魅、手段阴狠,不是与他们常年对抗的沙罗人。但陈家驰骋沙场多年,什么没见过,更何况早已知道罗皇后起了杀心,事先之前就已经早做准备,待迅速反应过来后立刻还击,但这次陈家有所失误。

没想到他们完全是冲着老侯爷去的,陈卓为了保护未愈的儿子,胸口上受了一箭,对方见任何完成便立刻撤退,丝毫不恋战。

箭矢上淬了软毒,但此毒并不致命,却会使人手脚酸麻无力,毒素性温绵长细里,渗透惊人,时间越长就需要花费更久的解疗过程。目的就是为了让陈卓失去战斗力,成为罗皇后控制陈承烈的套索。

这一个多月内,受了三百鞭子的陈承烈带伤咬牙打了两次仗,北风恶漠,遮云蔽日,他像只不知疼痛不受驯服的铁身猛兽一般驰进战场,在一场场厮杀、呼喊声中、变得更加凶悍无比。

但第三次时,他的身体精疲力尽以达极限,没能蹬上马背而倒了下来,

近年,沙罗王对东齐国政变早已知底,但见他这次行为极为反常,知道后心中不免唏嘘,反而对其烈性更为钦佩,后力想说服,但始终没能成功。

虽是如此,沙罗王还是退了兵,并慷慨为其送去补药,但对于陈卓老将军所中的阴物之毒,游牧民族所知犹如门外汉耳,也是无能为力。

陈承烈知晓沙罗王本性,也为这一点,在战略上也达到了他的目的,在他需要的大局之下,需要这么一个暂时的和平结局。

老侯爷被软禁帝都,陈承烈的獠牙利爪再也狰狞不出,陈家犹如困兽犹斗。不过他也知道,罗皇后故意相放虎归山,控制他外,更是想要稳定中原地区。

如果一旦中原没了支柱,那将会留下巨大隐患,到时群龙无首东齐国必将乱成一锅粥,整个国家将彻底无法挽回。

候府内通常早早会接到消息,以往为敦肃候父子接风洗尘,十年如一日的不变。只是这次是个意外,只有一个人的。

老管家站在房门外看着,揣着手不知该说些什么。陈承烈也不说话,手上的动作却依然没停下。他不急不慢地将铁重的外甲一一脱了,摔在门口的榻床,然后小厮们按以往一样,各自分工有序地带下去清洗。等他脱得只剩下白里衣时,他看了眼老管家,说:“下去备着吧,跟以前不变。”

老管家听见了世子的吩咐,欣喜地笑了一声“好”,也不敢多问什么。只要老侯爷无碍世子还在,这个家就不会塌。老管家临走前看了眼另一头的门槛,手指往里示意着什么,点头后就走远了,片刻后,另一个头和身影从门槛处冒了出来。

陈承烈看也没看,举着刚新添上水的茶壶,替自己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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