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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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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澜苏醒时,她已经身处一座黑乎乎的破庙之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模糊不清的破洞屋顶,周遭一片颓败,弥漫着无数尘埃与雪花。

微弱惨淡的月光照下来,依稀可见沧澜伤痕遍布的脸。

她的头脑还未缓过来,身体只觉得又疲又重。尤其是头部,沉的要命。她作势要起身,上半截一整个带动身体,却是一阵又酸又疼。

一阵不长眼的冰风直面扑来,有双长靴悍然闯入她的眼中。

她抬头看,是个黑袍人。

沧澜顿时打了个寒颤,神志也被拽回来几分。她僵硬地盘腿坐好,却下意识地在躲避这个人。

她的大脑还处于半瘫软状态,视线还未看清楚,但警觉本能依然在。

她眨了几下泛红酸痛的眼睛,半眯着掠过一眼,“你是谁?”

这个黑衣人煞是奇怪,他从上到下裹得十分严实,在外层上模糊地看,像是又罩了一叠连帽长袍,头部是完全看不见的,甚至连呼吸的迹象都没有。

他就站在离沧澜三步之近的地方,不远不近的,黑乎乎的周遭只能借着微光看见他,身形几乎完全融入在黑夜。

黑衣人没有说话。

沧澜刚想再次张开喉咙,谁知道一下子就哽住了,咽喉处像是被烈日烧过一样疼。

她摸了摸艰涩之处,片刻之下,视线逐渐清晰,神志也随之清醒。

如梦初醒。

在寒冷中,一闪无数的画面都油然跃于脑海中,让她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半疑半信。

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好奇地瞧着自己的手腕、臂膀、以及身体的各个关节之处。不可思议地暗道:它们竟然真的愈合了。

不仅如此,沧澜细微的体感出,体内有一股强大无阻的气流,正逸冲百骸,身心十分的舒畅。

在意识到最后的自己应该死了的,沧澜才十分震惊看向他。

她甚至将眼前的人与要她命的人重叠在一起,但沧澜能清醒的察觉得到,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这个世界是没有起死回生之术的,更不会觉得有人居然会此法,想到这,她更加疑惑:“是你救了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黑衣人没有急着回答,沧澜却听见他一声闷哼的笑,他说:“公主没必要知道,只要知道你没有死,完整的活过来了就可以。但是,你的伤势实在太重,我已竭尽所能,现在,你的内力已经被大削,武力大减,只能从头来了......”

这个结果,沧澜听到反而并不意外,她也早知道自己已经废了,但一想到这里,沧澜的心中就更加无比的怨恨。

仇恨使人无比清醒。

沧澜不禁皱起眉头,她想起自己的家国故土,难过的悲凉之感外,更多的是惊疑眼前人的身份:“我在世上已然无亲无故,生前也从未认识过什么世外高人,先生功力高绝,超过世人千百倍,更有使经脉愈合之术,我实在是不敢相信。”

黑衣人面部鼓动,发出闷闷的笑意:“公主以为我是仙人?”

沧澜无力的笑了一下,面色苍白:“有那么一瞬间。可我想着,仙人不染尘埃,又怎会踏足乱世,偏偏在我一个区区亡国奴死了之后,将我复活。”

黑衣人没有在意,只是如实回答:“你没有死,在你还有一息尚存之时,我将你带了出来。你在濒死边缘上,嘴里还在不断地说着你不想死。”

沧澜的心平静下来,看着他,再一次地问,“你为什么救我?”

黑衣人似有些无奈,他的脚步随意移动,说:“公主放心,我不会害你,我只是在例行我的公事罢了。不想让公主就这么白白死了。”

沧澜不明白什么叫‘例行他自己的公事’,谁会甘冒诛灭九族的罪去救一个亡国奴?

他一定是哪里来的世外隐士,像贴切话本里的一样,是出于自己心情或宣扬名声的寂寞高手。

寂寞高手...?沧澜默念着这个词,忽然就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她熟悉又寂寞的身影。

那个人是她的师父,一个无名无观的道人,但他功力深厚,绝非普通人。

几乎从有记忆开始,沧澜就已经成为了他的徒弟,一直生长在深山旷野,堪比她父兄的存在,但是师父却在五年前消失了,连一声告别都没有。

直到她国破家亡,师父也没再出现过。

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因,更没有无缘无份的果。

沧澜缓过神情,深吸一股冷气,纵然很冷,却让她感到一阵神清气爽。

她心力不济,知道没有结果也不再追问,只是,心里的感激之情还没有谢,于是,沧澜缓缓的站起来,郑重地向他弓腰道谢。

黑衣人没有理会,他的伸出手指,随意在空中画了一旋儿,接着怀中就凌空飘出来一裹红帛,然后布条四角自己展开,献出的物件是一枚佩玉,描龙刻凤的,像是天潢贵胄的属物。

沧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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